穿越苻坚第八十一万大军第42章 南北异动

钱塘的春天在潮湿与阴冷中悄然来临。

然而对于被困于此的刘裕而言暖意并未驱散心头的严寒反而让资源匮乏的窘境和外部日益收紧的压力变得更加清晰刺骨。

粮仓日渐空虚已成为悬在刘裕头顶最锋利的剑。

军队的口粮标准一降再降掺杂着麸皮和野菜的粥饭让曾经骁勇的北府士卒面有菜色怨气暗生。

城内米价飞涨至惊人的程度普通百姓早已陷入半饥饿状态易子而食的惨剧开始在暗巷中流传。

刘裕被迫采取了更极端的措施。

他派出以凶狠闻名的将领率领精兵强行“征调”周边豪强坞堡的存粮手段酷烈稍有反抗便刀兵相向。

此举虽暂时缓解了军粮危机却彻底激化了与地方势力的矛盾将许多原本中立的豪强推向了敌对边缘。

沈林子等旧晋官员的府邸也被多次“光顾”最后一点情面荡然无存。

内部的人心浮动愈发剧烈。

“绣衣”散布的谣言像毒菌般滋生：“刘裕欲舍步卒仅率骑兵突围”、“北府老营兵饷加倍新附者只能自求生路”……猜忌和恐惧在军营中蔓延。

数起小规模的械斗和逃亡事件发生虽被刘裕以铁血手段无情镇压首领枭首示众但裂痕已然无法弥合。

最大的定时炸弹仍是名分问题。

“晋安帝”久不露面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何无忌核心谋士日夜催促刘裕速正大位以定人心。

刘裕深知已无退路但在如此内外交困、朝不保夕的情形下仓促称帝更像是一场绝望的狂欢而非新朝的开端。

他仍在咬牙等待等待一个或许根本不存在的转机。

江北苻朗的统治愈发稳固。

建康乃至三吴北部已初步展现出秩序与生机。

经济命脉的掌控： 漕运恢复北方的粮食、物资源源不断输入不仅满足了驻军需求更有余力平抑物价甚至少量赈济灾民形成了与钱塘饥荒的鲜明对比。

官营盐铁、市舶司的设立使得重要财源尽入秦手。

士心的笼络与分化： 苻朗延续并深化了怀柔政策。

举办文会邀请江东名士吟诗作赋评点经史并慷慨资助其着书立说。

对出仕秦廷的士族给予清要官职和丰厚俸禄虽无太多实权但极大满足了其虚荣心与社会地位。

同时暗中扶持一些寒门才俊或与王、谢等大族有隙的士人悄然分化士族阶层。

军事上的持续高压： 对钱塘的封锁有增无减。

张蚝韩延所部轮番出击清剿浙江以北任何可能存在的抵抗据点将包围圈扎得密不透风。

水军战船巡弋频率增加彻底断绝了钱塘与外界的海上联系。

小规模的袭扰战术升级开始针对钱塘周边的农田、水利设施进行破坏从根本上摧毁刘裕的长期战争潜力。

情报战的胜利： “绣衣”在钱塘的活动愈发猖獗。

不仅成功策反了数名刘裕军中级军官（虽很快被刘裕察觉处决）更是将刘裕军内部物资匮乏、士气低落、将领不和等详细信息不断传回。

苻朗对钱塘的困境了如指掌更加坚定了“困死”的战略。

苻朗如同一位耐心的猎人看着陷阱中的猛虎日渐消瘦、焦躁甚至开始自相撕咬。

他并不急于投出致命一枪而是稳步地收紧套索。

洛阳的苻坚目光已彻底转向北方。

来自并州李威、王永的军报显示拓跋珪的势力正在急速膨胀已基本统一代北诸部厉兵秣马南侵的意图越来越明显。

边境的摩擦急剧升级大规模的战事一触即发。

“刘裕癣疥之疾拓跋珪心腹之患。

”苻坚在朝堂上定调“南线方针不变以苻朗 之能足可困扼钱塘。

朝廷重心当移至北疆。

” 他下令： 从中原、关中地区调集精锐部队和大量粮草军械北上增援并州。

命令幽州、冀州等地守军加强戒备策应并州。

派遣使者携重礼前往柔然、库莫奚等部试图联络他们从侧后牵制北魏。

这意味着原本可以用于南征的部分战略资源和注意力被大规模转移到北方。

苻朗在江南获得的直接支持将会减少更多需要依靠现有力量和本地资源来维持局面。

就在这似乎无边无际的黑暗困境中一丝极其微弱的机会之光透过那条隐秘的渠道传到了刘裕手中。

联络他的是吴兴郡南部一位颇有实力的豪强首领因不满秦军征粮过甚及其族人在冲突中被韩延部所杀决心反秦。

他表示可以在内部起事夺取一两座小城并愿意作为内应引导刘裕军一支偏师登陆尝试在秦军封锁线上打开一个缺口获取宝贵的粮食和物资甚至可能搅动太湖周边的局势。

这个机会风险极大。

很可能是陷阱即便是真的一支偏师深入敌后也近乎九死一生。

但面对坐以待毙的绝境这丝微光具有了致命的诱惑力。

刘彻夜未眠与何无忌等心腹反复权衡。

“此乃孤注一掷！若败则本就匮乏的兵力再遭重创人心顷刻崩解！”何无忌忧心忡忡。

“然坐守亦是死路！”刘裕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军中即将断粮士卒怨嗟若不冒险一搏无须秦军来攻我等自溃矣！此虽险招却是唯一生机！或许能缴获粮秣或许能震动江北让苻朗分兵或许…能让那些观望的墙头草看到我刘裕还未死！” 最终冒险的决心压倒了谨慎。

刘裕决定派出麾下最富冒险精神、亦最为忠诚可靠的将领檀道济率领一千五百名精锐死士执行这次近乎自杀性的任务。

计划在绝密中制定。

目标是登陆吴兴南岸与内应汇合袭击秦军一处粮草中转地然后迅速沿预定路线撤退。

夜色深沉钱塘水寨中数条快船悄然离岸载着檀道济和一千五百名抱着必死决心的士卒融入茫茫夜色和波涛之中驶向吉凶未卜的彼岸。

刘裕站在岸边直至船只完全消失在黑暗中。

他知道这是一场输不起的豪赌。

赌注是他最后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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