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伯府的朱漆大门在夜色中沉重地合拢隔绝了门外呼啸的寒风与雪沫。
门廊下悬着的琉璃灯盏在凛冽的风中摇曳投下昏黄而破碎的光晕映着陈恪额角那刺目的白纱。
常乐早已在二门处翘首以盼当那熟悉的身影裹挟着寒气踏入内院时她提着裙裾疾步迎上脸上带着惯有的明媚笑意:“恪哥哥可算回来了!宫里赏的御膳再金贵也比不上家里的热汤……” 话音未落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同春日里骤然遭遇冰雹的花朵。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陈恪额角那圈渗着暗红血渍的细白纱布上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恪哥哥!你的头……!”常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惶与尖锐瞬间撕裂了府邸的宁静。
她几步冲到陈恪身前纤纤玉指颤抖着想要触碰那伤口却又怕弄疼了他悬在半空指尖冰凉。
“御医……御医怎么说?伤得重不重?”她语无伦次一连串的问题如同疾风骤雨眼底瞬间蓄满了水光那平日里运筹帷幄、富可敌国的精明与从容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丈夫伤痛吓得六神无主的小妻子。
陈恪看着她瞬间煞白的小脸和盈满泪水的眼眸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微微一颤涌起一丝暖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疲惫。
他抬手轻轻握住她悬在半空、冰凉颤抖的手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安抚的意味:“无碍。
皮外伤御医已处置妥当。
” “不行!”常乐猛地抽回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那属于靖海伯夫人的威仪瞬间压过了惊慌“周伯!立刻去请回春堂的孙老大夫!快!就说伯爷急症!用府里最快的马!” “乐儿……”陈恪眉头微蹙试图阻止。
“御医是御医!孙老大夫是孙老大夫!他老人家治外伤最是拿手!”常乐打断他语气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宫里那些人……谁知道是不是尽心?我得亲眼看着孙老看过才放心!” 她不由分说拉着陈恪就往暖阁走力道之大让陈恪都有些踉跄。
暖阁内炭火烘得暖意融融常乐却觉得浑身发冷。
她亲自拧了热帕子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擦拭陈恪脸上沾染的灰尘和未干的血迹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
她的指尖冰凉嘴唇紧抿目光始终胶着在那圈刺眼的白纱上仿佛要透过它看清底下狰狞的伤口。
孙老大夫很快被周伯几乎是架着赶来气喘吁吁。
在常乐紧张得几乎要屏息的注视下老大夫仔细查看了伤口重新清洗、上药、包扎又诊了脉象最终捻着胡须道:“夫人放心伯爷吉人天相。
确是皮肉之伤未损筋骨。
只是伤口略深需好生静养莫要沾水按时换药月余便可收口。
至于疤痕……老朽尽力但多少会留些印记。
” 常乐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但眼中的忧色并未褪去。
她亲自送走老大夫又折返回来看着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陈恪欲言又止。
暖阁内只剩下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恪哥哥……”她试探着开口声音放得极轻“今日……宫里……” 陈恪没有睁眼只是眉头锁得更紧薄唇微启吐出三个字低沉而带着一丝罕见的、不容置疑的冷硬: “不要闹。
” 常乐浑身一僵后面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这三个字像冰锥一样刺进她心里。
陈恪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过话。
成婚以来他待她如珠如宝百依百顺哪怕是她偶尔使小性子胡闹他也总是含笑包容眼底是化不开的宠溺。
可此刻这三个字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一种无形的屏障将她隔绝在外。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问出来。
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更深的担忧交织着涌上心头化作眼底一片酸涩的水雾。
她默默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将那上好的云锦揉出了褶皱。
她懂他。
或者说她自以为懂他。
她知道她的夫君心思有多深如同不见底的寒潭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暗流汹涌。
他不想说的谁也撬不开。
他今日能带着伤回来能说出“不要闹”已是极限。
那宫墙之内发生了什么?那伤口因何而来?嘉靖帝为何突然召见?又为何……让他如此疲惫甚至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低落? 常乐不敢再问。
她只是默默地坐在榻边的小杌子上拿起一把玉梳动作轻柔地梳理着他有些散乱的鬓发指尖偶尔拂过他紧锁的眉心试图抚平那深深的沟壑。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里压抑着的惊涛骇浪那是一种她无法触及、也无法分担的沉重。
暖阁里只剩下沉默和炭火的暖意。
常乐的心却像浸在冰水里。
许久陈恪睁开眼眼底的血丝未退但那份冷硬已稍稍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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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严党清流之间的第三种活法第463章 陈恪的使命来源 http://www.mgkan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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