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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第16章 江阴联李

松江晨雾裹着棉纺作坊的木轴声漫进陈家旧宅。

郑森正在核对新到的账册。

徐三用狼毫在“郑氏工业商会”总簿上圈下最后一个红圈。

三百七十二户机户的月利分毫不差。

这是商会运作三月来的常态。

“张老栓的织坊出了五十匹三梭布李胡子的染坊新试了靛蓝。

” 陈子龙走进来递过一张桑皮纸。

“佛山铁坊送来了二十张曲辕犁比上月多了五张。

” 郑森接过纸指尖扫过“专利费:纹银十两”的字样。

王二改良的三锭纺车已在七座作坊推广按约定每台抽一文专利。

这笔银子躺在顾炎武掌管的“工匠互助银”里等着冬日给失业机工发口粮。

“倒是安稳。

” 郑森望着窗外。

雨停后的天光落在晾晒的棉布上白得晃眼。

可这份安稳下是南京传来的暗流。

甘辉带回的密报摊在案头。

马士英的同乡阮大铖借着“妖僧案”余波弹劾了东林党人周镳。

这位曾主持复社大会的名士被扣上“结党惑乱朝政”的罪名打入锦衣卫诏狱。

密报上还列着一串名字:刘宗周削籍、黄道周贬官、侯方域亡命…… 弘光朝的党争已从笔墨攻讦变成牢狱之灾。

阮大铖天启年依附魏忠贤崇祯朝被列为“逆案”罢官。

如今靠马士英复起头一件事就是翻旧账。

郑森见过他在秦淮河畔宴饮那人总摸着袖中戏本说“我笔下奸佞比朝堂真小人差远了”没想到一语成谶。

他想起史料里阮大铖的结局:清军破南京时六十岁高龄投效却因行军太慢被弃路边冻饿而死。

可此刻这位“戏子政客”正握着生杀大权搅得江南士绅鸡飞狗跳。

“东林党人骂他‘阉党余孽’却忘了自己当年如何排挤袁崇焕、熊廷弼。

” 郑森将密报折起。

“这潭浑水咱们不能蹚。

” 他要的不是朝堂席位是能让纺车转稳、商船行远的人。

目光落在顾炎武送来的名录上“江阴李颙”四个字被朱笔圈了两次。

“中孚是我五年前在江阴讲学收下的弟子。

” 顾炎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素色孝服下摆沾着露水。

他刚从昆山赶来怀里揣着封蜡封的信。

“其父李可从是天启武举人去年守开封殉国留下这十八岁娃娃撑家业。

” 郑森对李颙不陌生。

这位明末清初思想家与孙奇逢、黄宗羲并称“三大儒”“悔过自新”学说影响深远。

只是史料里他早年隐居陕西没想到此刻在江阴。

“他家在江阴有三座油坊专榨桐油。

以往造船用桐油封缝如今江南水师船坞一半桐油从李家采买。

” 顾炎武展开信。

“只是这孩子年轻镇不住场面上个月被税吏讹去两百斤桐油。

” 郑森指尖在“桐油”二字上顿住。

郑氏商船每年修造十艘新船光桐油就得耗上千斤。

若直接从李家采买既省三成成本还能打通江南水师门路。

“我修书一封你派个妥当人送去。

” 顾炎武将信推过来。

“中孚读《商道论》时曾在‘专利’旁批注‘匠人有恒产方有恒心’与你理念相合。

” 三日后陈永华带着顾炎武的信和两匹武夷岩茶坐上前往江阴的乌篷船。

江阴城郭枕着长江码头漕船比松江少却多了许多装桐油的木桶。

李家油坊在城南三进院落门楣悬着“忠勇世家”匾额是天启帝御笔漆皮已剥落大半。

开门的是个穿月白长衫的少年束发玉簪缠着孝布面容清瘦却眼神锐利。

正是刚满十八岁的李颙。

“陈先生远道而来家父新丧家中简慢了。

” 李颙声音带着江南口音的温润却掩不住少年人的紧绷。

他引着陈永华穿过天井院里晒的桐油籽散发清苦香气几个伙计用木槌敲打油饼汗珠子砸在青石板上。

堂屋正中摆着李可从的牌位香炉里的艾草还燃着。

李颙将顾炎武的信在牌位前展读读到“郑公子欲与君共商桐油之利”时眉峰微蹙。

“家父在世时常说商人重利轻义。

” 李颙将茶碗推给陈永华。

“前几日有徽商来愿加价五成买桐油条件是掺三成菜籽油卖给水师——这种事李家做不来。

” 陈永华取出本账册是郑氏商船的修船记录: “我家公子说李家桐油按市价加一成收但每桶要刻‘李记’二字。

若掺假永不交易;若货真价实三年后专利费分你三成。

” “专利费?” 李颙想起顾炎武信里的“匠人分利”指尖在账册“船用桐油标准”页反复摩挲。

上面用朱砂标着黏稠度、透明度甚至遇火燃烧速度。

这些精细标准连江南水师采办都未要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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