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依旧是苦的但祭坛周围的空气却凝滞如死水。
幽蓝色的骨灯火焰已经熄灭只余几缕青烟像亡魂不甘的叹息袅袅散入灰色的天空。
死寂。
比仪式开始前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乌玄娘僵在原地唇边还挂着一丝殷红的血迹那张刻满戾气的脸庞此刻只剩下空白的震惊。
她像一尊被风化了三百年的石像眼中的世界已经崩塌只剩下那句在脑海中反复回响的“我想去看看”。
去看看? 她凭什么“去看看”? 三百年来南荒巫祝一代又一代用最虔诚的姿态最卑微的献祭也只能从“南荒之灵”那里获得一丝半点的恩赐一些碎片化的启示。
沟通? 回应? 那是在典籍中都未曾记载过的神话! 可今天这个鸠占鹊巢的公主这个在暖玉床上躺了三百年的“废物”只是伸了伸手就得到了神话本身。
这不公平。
“你……”乌玄娘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她死死地盯着林亦试图从她苍白的脸上找出欺骗的痕迹“你对‘灵’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林亦靠在阿芜身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四肢百骸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中。
她抬起眼那双清亮的眸子映着乌玄娘扭曲的面容平静地回答“我只是问了个问题。
” “问……问题?”乌玄娘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南荒之灵’是什么?是街边说书的先生还会回答你的问题?” “它回答了。
”林亦打断了她的狂笑一字一句清晰而肯定。
笑声戛然而止。
阿芜扶着林亦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那个已经恢复平静的罗盘装置她低声在林亦耳边说:“昭昭装置记录了一个明确的空间坐标就在南荒腹地它将那里标记为‘南荒之心’。
信息流太庞大我只解析出几个高频词:‘囚笼’、‘钥匙’、‘遗忘’、‘摇篮曲’……” 每一个词都透着诡异与矛盾。
林亦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那些词汇与她意识中接收到的那股磅礴的悲哀感严丝合缝地对应上了。
那不是一个单纯在沉睡的意识。
那更像一个……被关在无形囚笼里唱着古老摇篮曲哄自己入睡的孤独的囚徒。
而南荒子民世世代代的献祭那些燃烧的记忆与情感并不是在“铺路”更像是在为这个囚笼加固封印或者说是在维持这个囚笼的运转。
他们点亮的不是通往神只的灯而是维持牢笼的烛火。
这个认知让林亦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胡说八道!”乌玄娘厉声尖叫她无法接受自己的信仰和族人三百年的牺牲变成一个笑话“你这个骗子!妖言惑众!” 她猛地抬手枯瘦的手指间凝聚起一团黑气就要朝林亦打去。
然而一只同样枯瘦但更宽大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阿骨。
那个始终如同木雕泥塑般的男人第一次主动地动了。
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那双空洞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乌玄娘然后又缓缓地转向林亦。
他张了张嘴发出几个沙哑、破碎仿佛几百年没有使用过声带的音节。
“灯……想回家。
” 乌玄娘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阿骨。
只有她知道阿骨的能力。
他能看见亡魂能看见记忆留下的轨迹。
在他眼中那条由无数南荒子民记忆构筑的光路是真实存在的。
而他现在说那些化为“灯”的灵魂想回家。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林亦所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回家……”乌玄娘喃喃自语手上的黑气缓缓散去。
她松开手踉跄地后退两步靠在冰冷的祭坛石块上。
三百年的执念三百年的怨恨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支点轰然坍塌。
如果祭祀是错的那她是什么?南荒子民是什么? 一个延续了三百年的悲哀的错误? “南荒之心”林亦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她站直了身体不再需要阿芜的搀扶。
她的目光越过失魂落魄的乌玄娘望向更遥远的、被灰色雾霭笼罩的南方“你知道在哪对吗?” 乌玄娘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林亦。
有不甘有迷茫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命运逼到绝路后的癫狂与孤注一掷。
她恨林亦恨这个大衍公主。
但她更想知道真相。
如果她的前半生都献祭给了谎言那么她至少要用后半生去亲眼看看那血淋淋的真实。
“我知道。
”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眼神重新变得狠厉“我可以带你们去。
但是公主殿下南荒可不是你的瑶光殿。
那里有吞噬一切的流沙之海有扭曲时空的瘴气之森有无数以怨魂和活人为食的凶兽。
你死在里面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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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咸鱼公主和她的内卷侍女第62章 装咸鱼也是技术活来源 http://www.mgkan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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